能够将恭维的话说的这样冠冕堂皇,楚少渊不由得认真看了楚少伦一眼,先前倒是没有发现这个辅国公世子是个人物,先前缠着他要学骑术的时候,分明看着还有几分青涩跟稚嫩,这才转个身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得,这些人情冷暖也知道从厉害的地方下手了。
楚少渊忍不住想到楚少伦的父亲,也就是辅国公楚云诀,虽说辅国公正值壮年,但父王一直没有给他指派什么重要的差事,不比十五叔一手抓着兵部,一手管着刑部的大小案件,他似乎这些年都没什么建树,所以才会求到了自己的身上,希望能够得一个实缺的职位。
楚少渊心中笑了笑,对于这些族人他不像父王那样着紧,先前父王并不给镇国公或者辅国公安排什么差事,想必有他们自个儿的原因,而追根究底,大约也是因为当年他们并没有站在父王这一边的缘故。
这些人转而求到了自己身上,可见他们并不是那些蠢笨之人,他也不介意提拔一番,只不过既然是要做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剑,那就必须要先将自己的价值摆出来,否则他便是安排他们事务,也不会给那些着紧的事情。
而这样说几句话,已经到了时辰。
外头的管事进来传话,说都准备好了,只等着夏明辰前往谢府催妆。
夏明辰点点头,当即便定了多两个迎亲老爷去催妆。
倒是将花厅中的众人看得愣了,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家催妆是半路冒出来迎亲老爷的,这边毛遂自荐就已经是有些不妥了,可那头偏偏还应了,这可真是有些让人看得目瞪口呆的。
再联想这催妆的两个迎亲老爷的身份,都不由得闭上了嘴,即便是真的不妥当,又有谁敢当着安亲王的面儿提呢,何况这又是夏家的事儿,跟自家一点儿关系都无,多这个嘴只怕往后又得罪了夏家,又惹得安亲王厌恶,一时间花厅中的氛围也算是其乐融融。
既然吉时已到,一群人也都装扮整齐,浩浩荡荡的往谢家的方向去了。
谢家的胡同口早已经是人山人海,一派的热闹喧嚣。
而迎亲的夏明辰更是气宇轩昂的走在前头,因两家挨的实在是近,所以并没有骑马,而且胡同里又窄,骑马未必能够让人全都进去,反而显得有些拥挤。
才进了胡同,就听见震天响的炮仗在胡同里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,实在是喜庆十足。
催妆的盒子上头还摆放着乳猪跟烤全羊这样喜庆的物事,红漆的盒子更是油光发亮的在太阳底下闪烁着光泽。
进了谢家,由谢家专司礼的管事领着,一群人给台阶上的谢硠宁跟谢砚宁行礼。
因谢砇宁还远在福建,被政务缠身,一时脱不开身回来,所以便由谢硠宁跟谢砚宁两个兄弟代为受礼。
谢硠宁和谢砚宁看着院子里穿着吉服的夏明辰,心中不约而同的有些感叹。
这还不到几年的功夫,就连小辈都这样大了。
尤其是谢硠宁,他是谢氏的三哥,又从小就最疼惜这个妹妹,所以外甥能够跟自家的侄女成婚,这也是他这个当舅舅心中最期盼的事情。
他笑着招呼他们进花厅喝茶。
……
婵衣跟谢老夫人和乔氏,周氏说了几句话,就起身去谢霏云住的出云阁去了。
出云阁中已经有些谢家的族人亲眷们来给谢霏云庆贺了,有些通家之好的,甚至提前了好几日来家里一连就吃吃喝喝上几日,以此来祝贺主人家有女出嫁之喜。
自然谢家这样的礼仪诗书传世的人家更是讲究这样的规矩,所以出云阁当中满是一些同辈份的小辈,作为堂姐妹的谢霜云便帮着谢霏云招待这些姐姐妹妹的喝茶吃点心,出云阁当中倒是一派热闹的气氛,让刚进来的婵衣都感觉到了出嫁前的氛围。
她便想到了前几个月她出嫁时候的光景,不由得有些唏嘘,这才多久,自己的姐妹们也一个个的都要嫁人了,可惜的是二哥没有回来,不然也能让清姐姐一道儿过来热闹热闹。
谢霏云正在房里吩咐几个丫鬟收拾东西,见婵衣过来,笑呵呵的走过来搂她胳膊,脚步十分轻快,看样子一点儿也不为明日的成婚而紧张。
她一边儿欢快的走,一边儿道:“你好些日子没来了,我还以为今儿看不见你了呢,没成想我才刚吃完早饭你就来了,这几日怎样了?听说妹夫受伤了,养的这些日子可有起色?昨儿母亲还说家里先前有我大哥习武的时候配的伤药膏子的药方呢,打算过了这几日就给你送去,你也晓得,这几日委实是有些太忙了,我头一次成亲,都不知道原来成亲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儿,好歹一辈子就这么一回,要是多来几回怕是我这胳膊腿儿都要折了。”
她语气虽然轻快,但架不住她语速快,婵衣听得上半句再听下半句,就忍不住想笑。
终于在谢霏云止装头之后,婵衣笑着打趣她:“瞧这个没羞没臊的,若是成亲不这么麻烦,敢情你还想多来几回不成?”
谢霏云作势打她,被她躲了过去,她接着又道:“王爷的伤势还好,虽有些重,但好在他身子骨硬朗,底子也不算差,加上这些日子精心休养,倒是有了些起色……”
在一旁倒水的谢霜云在听见婵衣话时,忍不住愣了神,手一抖,端着的水壶就偏了偏,水立即洒了出来,让一旁坐着的谢家族中的小姐谢欣云忍不住一声惊呼。
这一声轻微的呼声倒是将婵衣的目光引了过去,她关切的道:“可是烫伤了?快去拿冰来,千万别落下痕迹,不然可就麻烦了。”
谢欣云连忙摇头:“只是不当心烫着手背而已,不碍事的,让王妃担忧了。”
谢霏云瞧见谢霜云心不在焉的模样,心中叹了一声,侧头吩咐身边丫鬟:“去将烫伤药膏取来,欣姐儿的手背都红了那么一大块,怎么可能不碍事呢,总是要疼的。”
而谢霜云尴尬的拿着水壶站在一旁,瞧见谢欣云手背上那一大块红晕,委实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过于不当心了,当下便语有歉意的道:“是我愣神了,对不住欣妹妹了。”
谢欣云本就是个温和的小姑娘,见她又这般自责,当下便安慰她道:“霜云姐姐不必这般自责,我不碍事的,不过是红了块皮罢了,这水又不算滚水,过一阵子红便退了,倒是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关心我,让我都不好意思了,大家姐妹聚在一起就是图个快活的,我这般,倒是有些扫了姐妹们的兴致了。”
说到最后,竟然将她自己也责怪进去了,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。
婵衣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,倒是让她越发的不好意思了。
谢霏云自是知晓这个族里妹妹的性子的,笑着道:“欣姐儿快别这么说了,既然都是姐妹,就不要总是自责来自责去的,都是不当心,”说着,她转头又对着谢霜云道,“你也是,倒水便注意一些嘛,今儿算起来也是我的日子,你这般紧张,倒像是将我的那份儿紧张都落到了你身上似得,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是你的日子呢。”
她这么一说,让全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。
谢欣云道:“霜云姐姐跟霏云姐姐一向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,她生怕照顾不好我们这些族里的姐妹,才会紧张成这般的,霏云姐姐还要笑话她,我可是第一个不许。”
这般插科打诨的将谢霜云的这段插曲混了过去。
只是谢霜云跟谢霏云心中都清楚,尤其是谢霜云,她知道她一遇见那个人,就全乱了,别人不知道,可谢霏云却是一清二楚的,因为这件事,谢霏云还与她说过几回,都是劝她不要执迷不悟。
但是感情的事,若当真一句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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